首页 > 科技 > > 正文
2021-07-30 12:50:39

互联网资讯:直播带货的数据越滚越夸张上亿的战报似乎都成了审美疲劳的平均成绩

导读 互联网是高科技的产物,是历史发展、社会进步、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类迄今所拥有的容量最大、内容最广、传递速度最快的信息中心。全球每天
互联网是高科技的产物,是历史发展、社会进步、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类迄今所拥有的容量最大、内容最广、传递速度最快的信息中心。全球每天有四亿人使用互联网,上网人数占世界人口的百分之6.互联网为我们了解时事、学习知识、与人沟通、休闲娱乐等提供了便捷的条件,接下来这篇文章给大家说说互联网科技的一角。

近两年,直播带货经济爆火。当数据成为衡量主播们的唯一指标,涨粉刷单晒战报,没个上千万的成绩单,谁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直播带货圈里混过。

直播也是 2020 年的超级商业现象。尤其是一场疫情过后,各地政府纷纷出台了扶持直播带货的计划,直播带货的数据也越滚越夸张。上亿的战报,似乎都成了审美疲劳的“平均成绩”。

眼看牛皮越吹越大,逼得已离职的前淘宝直播负责人赵圆圆,都开始在微博平台呐喊:“个个都在放卫星,牛逼吹到月球了”。

1 元秒杀的车按照原价计入战报,打折商品也按原价算成交,PV 算观看人数……这些数学“技巧”业内外已司空见惯,唯独“刷单”又引发了一波舆论狂潮。

直播带货形势虽好,刷单却防不胜防。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到手两块五。直播刷单的这条灰色产业链,在疫情期间也是格外引人注意。

对于刷单顽疾,各大平台此前都有回应。比如淘宝直播表示,对于淘宝平台上部分商家存在售卖所谓“刷数据机器人”的商品,已进行了多轮打击。

而抖音 2019 年就曾展开过为期三个月的“啄木鸟 2019”专项行动,打击平台上的黑产作弊行为。公开数据显示,截至 2019 年 12 月 31 日,该专项打击行动封禁涉嫌刷量作弊的违规抖音帐号 203 万,向有关部门举报涉嫌刷粉刷量黑产网站 113 家。

可即便如此,直播刷单的势头依然难以遏制。

刷单操作猛如虎

简单来说,刷单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机器单,一类是手工单。机器单简单粗暴,手工单比较复杂,但是下单 IP 真实,且手工单分布在全国各地,可信度较高,价格也比较高。按照流程先后,又有成交单和退款单。先由刷手拍下订单,直播结束后,再逐渐放单(即退款)。这一来一去,刷单机构能赚两笔钱。

虽说是黑灰产,刷单机构却极其重视服务质量和客户口碑。小格(化名)是北京一家刷单机构的工作人员,他表示所有刷单服务都能定制。

除了刷单量之外,“老板”可以定刷单时间,比如前几秒出多少单,营造宝贝被秒杀,买到就是赚到的效果,等到直播间补货后,再刷多少单。和成交单一样,退单时间也可以定制,刷单放单(即退货)建议递增。物流主要是发空包,刷手签收好评,还可以晒图分享。

不过由于近期的刷单空包物流查得紧,小格会建议客户在刷单包裹里塞包纸巾,或者洗衣粉之类价格很低的商品。

同时,根据所需垫付的客单价,刷单价格也略有差异。所需垫付的资金也多,刷单机构抽取的佣金越高。

小格提供了一张抖音平台的抽佣价格表:客单 50 元以下,刷单机构抽佣6%。50-100 元抽佣8%,以此类推,如果刷单单价为 500-600 元,则会抽取 20% 的佣金。需要晒图,每单再涨 0.5 元,如果需要从抖音跳转到淘宝下单,还需要加 1 元。

小格还拿出了 6 月 12 日当天,他部分接单的情况,称根据“老板”实际需求进行调整,什么要求都能够满足。

小格从淘宝刷单“转型”做直播刷单。“我做电商十多年,自从做了直播刷单后,经常能认识福建、浙江和广东的商家,北方比较少。”在他看来,目前抖音是最最好刷单的平台。因为即便被查到刷单,抖音也没有降权机制。

这样的刷单机构,由于操作简单回报“丰厚”,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几乎遍地开花,只是行外人看不到。由于不方便宣传,他们的业务来源,常常都是通过朋友介绍找单子。小格所在的工作室,不到 10 人规模,今年也没受疫情影响,照样每天都能接到不少生意。因为疫情之后的直播,真的很火。

从小格向《零售老板内参》展示的表格中能看到,小格的单子都是 500 元及以上的单子,按照 20% 的佣金来算,每单收入超过 100 元。而事实上,许多 KOL 收取的佣金,也在 20% 左右。

那么,MCN 机构除了广告费之外,刷单≈白干?

并不是,MCN 机构也有自己的算盘。

谁是那个刷单人?

对广大 MCN 机构来说,2020 年的这场疫情,是通过精准打击上下游,间接影响到公司收入的。杭州一家抖音 MCN 机构老板张大千(化名)表示,由于广告主的预算缩减,公司今年主动降低了广告费。而据他所知,降广告费的机构不在少数。有些从 20 万降到 15 万。有些甚至是对半砍。

东北一个淘宝直播 MCN 机构的老板张笑(化名)表示,受到疫情影响,直播间的客单价,从原先的 100 多元,降低到目前的 70 多元。“许多年轻人失业没有收入,对直播间的成交影响很大。”

上游供给不足,下游消化不良,夹在中间的 MCN 机构处境自然更加艰难。不过,张大千表示即便没有疫情,广告主的预算也是越来越少,并且越算越精。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广告主都特别希望在合作协议中,加上保证 ROI 的条款。

另一位 MCN 机构负责人刘日辉向《零售老板内参》展示了某抖音 MCN 机构的招商政策。

选品定价参照的是李佳琦同价货或历史最低活动价,大小专场直播分别提供了不同的 ROI 保障。大专场保 ROI=2,也就是说假设商家投入 200 万,该机构保证产出 400 万的销售额。小专场则保 ROI=1.5,假设商家投入 200 万,该机构保证产出 300 万的销售额。混播则不保证 ROI。

张大千的公司目前并不提供 ROI 保障,但也越来越架不住广告主对 ROI 的狂热。“懂行的人都知道套路,但有些品牌主只看 ROI。”

要想保证 ROI,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刷单。刷单费用由 MCN 机构和 KOL 共同承担。结算后的净利润,MCN 机构和红人按比例分配。一方面为了迎合广告主的需求,一方面为了做数据,今后的广告能够买个高价钱,刷单这笔买卖,在某些 MCN 机构看来,是非做不可的。

张笑表示,淘宝直播刷单,可以对直播商品一周内销量数据的变化计算得出:“直播后一周的销量-直播前的销量,基本就能看出直播的转化效果。服装类目属于退货率较高的类目,直播间 40% 的退货率也都属于正常。”

张大千表示抖音 MCN 机构刷单之后,退货率能达到 70% 甚至更高。但是从数据面上来说,除了合作双方,不易被第三方察觉。加上目前没有降权机制,抖音刷单更隐秘些。

上述这些仍属于正常刷单操作范围,但是下面几种就有点脱轨了。

刘日辉表示,公司敢保证 ROI=5,从执行流程上看,商家先寄样品才能与 MCN 机构最终敲定合作。公司收到样品后,商务团队再借口商品未过终审的方式骗取样品。另外也有一些保 ROI=1 的公司,通过刷单的手段实际以低价自购商品,最后又通过二手渠道散货,相当于白白拿走了品牌方的一笔货。

这么一看,“正经”刷单竟然也要算是直播间的良心操作了?毕竟还有一部分货是真实卖出去了。

内容变现的未解之谜

除了要保 ROI,广告主们还希望以纯佣(除佣金外不收其他费用)的方式合作。“去年到今年,我走访了广州很多服装厂商,他们都不愿意找抖音快手合作,就希望纯佣合作,这样还能赚一点。”

在广告主们看来,既然直播就是为了带货,为什么不能采用最直接的方式合作?可这样一来,看似光鲜亮丽的 KOL,岂不成了金牌销售?

前面已经说过了,但凡客单价高一些,刷单机构能把 MCN“撸秃”(耗尽之意)。如果没有广告费,带货能力不足的 MCN 机构和 KOL,几乎相当于免费给刷单机构干活的工具人。

张大千表示,抖音上带货能力最强的,并不是内容做得最好的,而是人设立得最稳的。相反,带货能力最弱的,是那些拍段子的,讲故事的。

而今年的 MCN 机构,甚至吹起了一阵“赚钱不用做内容,直接开直播带货”的“风气”。这一股风,在抖音最为明显。

网络上流行的抖音直播带货运营教程:第一步,拍摄多个短视频同时在几十个账号发布;第二步,把流量导入到自己的网店或者官网等;第三步,在抖音平台做付费推广卖货;第四步,平台流行什么产品,就跟着做,用低价高佣金来做截流;第五步,几十个上百个抖音账号,复制拍摄热门视频卖货;最后一步,就等着平均每个账号月入两三万。

有意思的是,直播数据有多假,广告主心中一清二楚。但是广告主们,显然也没有拆穿刷单事实的念头。

张大千表示,据他所知,因为刷单问题跟广告主产生协议纠纷的公司并不多。刷单已经是主播、MCN、广告主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甚至平台都变相公开地开发了刷单工具。当然平台不是直接给订单,而是给出一些不太真实的流量,让直播间看上去更加“热闹”一些。

“今年 2 月,抖音开放政策,直播间第一个小时打赏音浪达到 1 万,第二个小时就给直播间导入 1 万个流量,这些流量中很多都是机器人流量。到 4 月份,抖音清退了假流量,取消了机器人,当时点进一些之前还不错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就少的可怜了。”

张笑表示,今年身边有不少朋友也进了直播带货的池子,砸了几百万也没翻起一朵浪,几个月后又草草离场。张大千则表示,今年光是杭州,倒下的 MCN 机构就尸横遍野。

在政策的刺激下,直播带货淘金热还在继续。而内容到底如何变现,依旧是平台和创作者们的未解之谜。

矫情的说,刷单是内容创作者对内容的背叛。采访当天,刘日辉的公司来了一名编导面试者,他表示现在招编导“最忌讳有情怀”。摸索了这么多年,内容变现这句话,实际能够做到的凤毛麟角。

“淘宝直播内容做到专业的,就李佳琦和薇娅两个人,李佳琦的美妆,薇娅的服装。可现在人们为什么看不出来薇娅的专业性了呢?因为她商品实在是太多了,现在不管什么商品,都能卖卖卖。”张笑表示。

张大千、刘日辉、张笑都很清楚,刷单并不能给公司带来持久的利润,要想在这一行业长久的做下去,还是得踏踏实实做好内容和产品运营,“可有些红人的眼光没有那么远。”按照现在的趋势,内容创作者是不是最后都逃不过“卖卖卖”的命运?或者说,内容创作的终极价值是否就是为了卖货呢?